时间:2020-11-11 作者:科学养鸽 访问量:3852
拉马克的曙光?
用进废退.获得性遗传
文/李鹤龄
具有一定遗传学知识的鸽友都知道,获得性是不遗传的。但已有大量实验证实,生物进化过程中并不总是被动地接受选择,有时也会主动地改变自己的遗传结构以适应环境,如果确有这种情况,我们不仅要重新评价拉马克,在信鸽的培育过程中,也要特别注意环境对信鸽遗传的影响。
生物进化论的开山始祖是法国自然学家拉马克,他的主要学说是“用进废退”和“获得性遗传”。这是一种很容易让人接受的理论,特别是这一学说的支持者-米丘林的学说曾在我国红极一时,以至不懂遗传学的人也知获得性遗传,甚至当今的不少鸽刊上也不断发表一些缺乏理论依据拥护获得性遗传的文章,尽管写作者可能根本没学过遗传学理论。
信鸽是野生原鸽或岩鸽驯化来的,最初的信鸽能从几百公里外归巢就很不容易了,今天的信鸽已能从几千公里归巢。人类也是从猿演化来的,逐渐能够直立行走,人的手更是变得愈来愈巧。难道这不都是“用进废退”的结果吗?回顾整个生物的进化过程,很容易得出这样的结论:生物进化就是积累每一代中的微小变异,最后积小成大的结果,而这种微小变异是生物后天获得的。这就是“获得性遗传”。
然而,自从孟德尔遗传学问世后,人们发现经过训练造成的结果是不遗传的。一羽获得优秀赛绩的信鸽的后代可能发生突变,其中有些突变为不及种代,有些超过种代。不过这种突变只是小概率事件,大多数是与种代飞翔性能相差不多的个体。(注:“相差不多”并不意味都能获得优秀赛绩。优秀赛绩的获得是各种因素综合的系统工程)。但在残酷的比赛竞争中,只有那些飞得更远、更快的个体才能被留下来做种繁衍后代,其它的被自然淘经过这样一代一代的人工筛选,今天的信鸽才飞得更远、更快。当然在这里对于信鸽是“人工选择”,对于其它自然繁衍下来的生物是“优生劣汰,自然选择”。例如最初的人类中的某些个体,如果大脑不发达、身体不够强壮、手不够灵巧,难以获得生存的必需用品,在种群中缺乏竞争力,必然被剥夺繁衍后代的权力,只有最优秀者得以繁衍、进化。英国生物学家达尔文将这一现象称为“自然选择”。
关于进化的理论,历来就有拉马克学说与达尔文学说之争。
拉马克学说的困难
1.关于“拟态”的进化
拟态是生物模拟周围环境以隐蔽自己的一种现象。例如,野兔在不同的季节有不同的毛色,使自己一年四季与背景色一致。拟态对逃避天敌和捕食具有优势,在生存竞争中易被挑选而保留下来。拟态不是后天训练获得来的,只能通过遗传突变而偶然产生,然后通过自然选择被挑出而繁衍。
2.胚胎学的研究成果
胚胎学研究表明,受精卵在分裂、分化时,有一部分细胞维持不分化,做为生殖细胞而存在,在以后的发育生长过程中,只有生殖细胞中的遗传物发生突变,才会造成生物的遗传性改变,获得性只能造成体细胞变化,而没有发现一种将体细胞的变异传给生殖细胞的物质。所以,体细胞中的突变是不遗传的。
3.被动实验
定向突变和随机突变分别是获得性遗传和自然选择的基础,有一些实验证明随机突变。最为有名的是“被动实验”。1943年卢瑞亚(S.E.Luria)和迪尔巴克(M.Delbruck)发表了一篇题为“细菌从病毒敏感型向抗性型的突变”之论文,以严谨的试验设计和有说服力的数学,证明了随机突变,
即著名的被动实验。
综上所述,很多证据都在支持达尔文的“自然选择”学说,而拉马克的“用进废退”和“获得性遗传”却一直缺乏较有利的实验证据。尽管达尔文本人也不排斥拉马克,他不仅主张“自然选择”,而且相信“用进废退”和“获得性遗传”。只不过达尔文学说的精髓是“自然选择”。
由于愈来愈多的证据表明突变是随机的、不定的,只是在选择的配合下才出现适应性变化,拉马克学说在基本上已被认为是一种不正确的理论。
拉马克的曙光
由于“用进废退”太易让人接受,拉马克学说总是让人难以忘怀,但一直缺乏有力的科学证据,虽然时常掀起风浪,但最后总是无声息了。但自从盖伦斯(Cairns)等以题为“突变的起源”的论文发表在1988年9月8日英国《自然》杂志上,同期还有权威的评论文章,对“被动实验”提出了异
议,提出事实上存在适应性突变,即定向突变。在此之后不少科学家在英、美核心期刊《自然》、《科学》、《遗传》等杂志上发表了一批研究论文,不仅肯定了盖伦斯(Cairns)等称道的适应性变化现象,而且适应性突变不再只是偶然的个别现象。似乎,拉马克学说出现了一线曙光。
在这儿需要说明的是《自然》、《科学》、《遗传》等核心刊物是世界上最知名的科学家都难于在其上发表文章的刊物!科学工作者都以能在其上发表文章为荣!由此可见,上述“存在定向突变”论文的严肃与权威性!盖伦斯(Cairns)等的结果有根有据,能自圆其说。那么盖伦斯(Cairns)等结论是否正确呢?最后的证明,是要做到随时对细菌的全部基因进行监测,而目前在实际上是不可操作的。
不仅上述研究论文论证存在适应性突变,而且佛斯特(P.L.Foster)等还发现在环境压力下,细菌是通过重组产生新的基因来应付环境改变的,好像细菌自己在进行遗传工程。薛皮若(J,A.Shapiro)把这种主动地改变自己的遗传结构以适应新环境的现象称为“天然遗传工程”。这更为拉马克学说注入了活力。
回头看环境
无论遗传是被动地承受自然选择,还是主动地改变自己的遗传结构以适应环境,以及最新的生物学研究成果是不是拉马克学说的一线曙光,这些都是生物学家的研究范围,似乎与我们饲养信鸽的人关系不大,其实不然,他们在无形中指导我们的养鸽实践。例如,选用保姆鸽是不是有讲究?种鸽死条好,还是活条好?赛鸽是否要训练?以及训练的目的、方法?饲养信鸽是否存在“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问题?即棚中劣质鸽是否影响优质鸽赛绩甚至遗传等问题?这些都关系到信鸽遗传完全是被动地接受选择,还是主动地改变自己的遗传结构以适应环境。如果某位鸽友的头脑是用传统生物学深深武装起来的,认为遗传完全是被动地“自然选择”的结果,他是不会太计较保姆鸽的,只要喂雏的性能好即可;种鸽的死条、活条遗传也一样;棚中劣质鸽多只要不配时也无大碍;训练可有可无,或者训练顶多是为了使赛鸽适应比赛,而对鸽群的品质不可能有所提高······等等。反之,若认为信鸽有的也要主动地改变自己的遗传结构以适应环境的话,他对上述问题的态度将完全不一样。至于怎么做,限于篇幅,在此不赘述了,让朋友们自己去动脑筋。
达尔文的自然选择学说虽然能够解释自然界生物的演化,但为什么生物的进化走的是一条从低级向高级演化的单向之路呢?选择学说无能为力。那么支配生物体由低级向高级进化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呢?是不是生物体自身内部一种向上的动力呢?这正等待人们去证实。这种向上的动力的实现,也一定要在适当的条件下。由此也使笔者想到:若将鸽友们公认的优秀品系鸽詹森系全部关死条,种系内繁衍,延续几十代或更长时间,詹森鸽是否还有公认优秀的竞翔能力呢?或者走向另一极端,将詹森鸽全部单群放归自然,几十代之后又该如何呢?是否会同现在生活的野鸽一样呢?再考虑到支持自然选择学说的“拟态”的进化,是否也是内部主动适应环境的结果呢?以及胚胎学中没有发现的将体细胞的变异传给生殖细胞的物质,是否可认为传递的是信息而不是物质呢?或现在还没有发现的某种物质呢?这都有待于人们去深入研究。
来源:中国信鸽竞翔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