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会忘却的纪念
——写在鸽道好友魏亮先生逝世一周年之际
时间过得真快,我十分敬重的鸽道好友魏亮先生离开我们已经整整一年时间了。一年来,与他开会碰头,一起采访鸽事,煲电话粥等许多共处、交流的情景经常浮现我在眼前。一年前,在他突然病逝的第一时间里,我就与远道的好友约定,要把对魏先生的敬意与怀念诉诸笔端,与更多的同好共缅鸽道先进。然并卵,或许是太不愿意接受这令人痛心疾首的现实,在暑往寒来历时三百六十五个时日里,先后写了多篇涉及其他鸽人与鸽事的鸽文,却长时间把纪念魏亮的文字一直停留在开头,心里似乎特别抗拒魏亮逝世已成事实,不忍提及。随着时间的流逝,及至前不久清明时节自家举办慎宗追远祭扫活动之时,同时想到已与我们阴阳两隔近一年时间的魏亮,于是默默在心祭奠我平时直呼的“老哥”之时,特别感到早已开头的纪念魏亮先生悼文不能再捱,已经到了非完成不可的时候了。
现在,将初闻噩耗即动笔写下的文字,此后从海量的悼念资料中特么剪辑的一段客观评论,以及他永远铭记于我心的几点特征整理如下:
——重温惊悉噩耗那一刻,恍若昨天,当时拟写的悼念文字开头叙述,记录了碎琐的点滴
以下是我在魏亮先生刚去世时写下的一段情况实录:
5月15日,一个很寻常的日子,我却从早上起感到有些莫明的疲惫。夏日初期,作息上的午休尚未成为定势,今儿个就在食量稍减的午餐后,倒在沙发上昏昏欲睡,没有像平时那样就着一杯茶,浏览一下凤凰卫视的电视节目。
似睡非睡的迷糊状态下,忽然接到我地鸽会年轻会长甘明的电话,称中信网传出信息,与我平时交往甚厚的北京鸽界名流魏亮突发心梗去世。我顿时从迷蒙中一激棱惊醒。前不久的4月27号,魏亮还用没几人知道的132联通手机号打来电话,就眼下赛鸽实体的规范管理问题,与我讨论了一个小时二十二分钟时间。此刻,他的余音似乎还在我耳际萦绕。所以,我半信半疑地到起身到案头打开电脑,在中国信鸽信息网的各地讯息和鸽友专栏上一通浏览,并未看到涉魏噩耗的消息,在鸽友专栏发布的最新文档栏上,还排列着前几日老魏好几篇采访的视频报道。我悬着的心一时放下,暗忖是否因老魏个性强,被诸多同好喜爱的同时,也遭人嫉恨,故而有人制造不吉消息咒他呢?况且就在这同一天,域外娱媒也传出香港巨星成龙辞世消息,即被证实属娱乐圈的乌龙玩笑,为此,我也宁愿把涉魏消息往同样的方向去设想。
不到一个时辰,武汉鸽友姚传斌也来电话告诉我,与我交谊不浅的魏亮病逝,把我的侥幸心理彻底击碎。细问消息出处,得知在中信网下端的鸽友微博栏目处,有鸽友发出此短讯。又开电脑,果然在鸽友张贺的博客里看到了令人不愿相信的噩耗,魏亮在头一日中午因突发心肌梗塞猝逝,骤然间永别了生前的至爱亲朋和退休不久将有更多时间侍弄的养鸽赛鸽与赛鸽文化传播活动。顿时,受突降悲痛的刺激,我先前的慵怠一扫而光,急忙进一步了解具体情况。
迅速与发布消息的北京张贺先生电话联系,通话的是一位因悲催、哀伤驱使,声音有些呜咽与颤抖的青年鸽友。他是读中学时就与魏亮建立起鸽事联系的忘年之交,后来读完大学,走上工作岗位,一直与魏亮保持着频繁的鸽事交往。他也是中午接到魏亮的老伴,被他称作“大妈”的纪纲教授的电话,才知“魏大伯”一天前突发心梗与世长辞。因“大妈”只知道魏亮养鸽圈中张贺的电话,故与他联系,托他把魏亮去世的消息告诉鸽界的朋友,方便者可于次日到八宝山殡仪馆与魏亮最后作别。
可以感觉到,张贺是带着对魏亮的纯真情谊与完成“大妈”托付的使命感,立即在他中信网的微博上发布了魏亮去世的噩耗,随后,尽他所能向他周边的鸽界打电话,通知鸽友参加魏亮所在的中央机关和家属安排的吊唁活动。当他接到我的电话问询,介绍了上述情况后,带着几份央求的口吻对我说:“蔡先生,明天还是来北京一趟送一程魏大伯吧。”我的心里泛起一股更强烈的悲怆,欲哭无泪的我禁不住隔着电话暗暗潸然泪下。我一方面告诉张贺赶到大北京转车找地方不太方便,过去好几次进京都是魏亮开车到火车站接站;另一方面我则告诉他,我会马上把情况告诉北京和国内的有关赛鸽媒体,魏亮生前志趣相投的鸽界同好,大家群策群力,力争把鸽界悼念魏先生的气氛搞得隆重些。
放下张贺的电话,我即给京城的相关赛鸽媒体传递了情况,给北京、陕西、山西、东北的几位交道较多的鸽界同道通了信息,当我把消息告诉远在山西太谷的青年才俊武书泉,特别是把张贺的情绪与隐忧告诉他时,小武异常激动,说话声音提高了八度。他说,决不能让魏老前辈不声不响,静悄悄地辞别鸽界。不仅仅是为了魏先生,实际上是为了我们自己,也要让鸽界把魏先生的辞世当成一件大事来对待。于是,我们经过商议确定,接下来我再与张贺联系,要他马上与魏亮家属通个气,并把他家里的联系方式告诉武书泉,由他来策划做一个全面总结魏亮对于鸽界巨大贡献的综合性文案,为赛鸽运动的后续发展注入强大的正能量。同时,由我马上与鸽坛影响力最大的中信网后台联系,迅速把魏亮去世的消息发布到网络重要信息栏目的头条上去,相信一定会在广大鸽友中引起巨大反响,形成寄托诸多鸽友哀思的浓郁吊唁气氛。
我把与武书泉拟定的意见再电话告诉张贺,则从张贺那儿得知,中信网的工作人员也刚刚与他通过电话,详细地向他了解了魏亮先生突然去世的情况,并要他发去了一份文字概述。悉此再一次打开中信网主页,魏亮去逝的消息及向鸽界发布的讣告讯息,已经赫然刊登在了网页最醒目的重大信息栏头条上。我便再没有必要给中信网去电话提建议与要求,但心里对中信网的姿态与举措,心里涌起深深的感激之情。随后,中信网的信息迅速在整个鸽坛引起反响,特别是现在京城与魏亮生前一样,不辞辛劳为赛鸽运动奔走呼号的宋福玉先生紧随其后,于次日5月16号在八宝山殡仪馆拍摄的视频报道:鸽界领导、名流及诸多普通鸽友前往悼念魏亮的现场视频在中信网的播送,让更多不能到达八宝山表达哀悼心情的鸽友得到慰藉,也使我在悲痛之余,感到张贺此前流露的担忧不被鸽界重视的情绪可以烟消云散了;也得到了武书泉所期待的吊唁氛围更隆重些,让人略感宽慰的结果。
——魏亮在鸽界个性独特,毁誉参半,有位好友的即时悼文,堪称其身后鸽界最简炼与贴切的评价
魏亮先生是近些年来通过网络传媒,在赛鸽资讯综合反映领域传播频率最高的赛鸽文化耕耘者。我曾撰文称他为窥视当今鸽坛内涵最丰富的京城鸽况的一扇窗口。由于他生性率真,见事说事,从不隐讳个人的观点,在鸽界难免褒贬不一,有的还会因触及某些个人与实体的利益而树敌。但是,魏亮去逝后鸽界一边倒的好评与惋惜、怀念之声,让人无限感慨,看来天下事最终还是真诚无敌。
此间,没少看到网上感人至深、评价客观的文字与悼念文章,包括如河南丁鹏当时暂离鸽坛,投身专业的文学创作,后返回鸽坛得讯追记的悼念佳作。其中,有位多年前结识的从传媒院校毕业走向社会就投入赛鸽文化园地,编过杂志,牵头策划过中鸽协官方网站全国性宣传项目,现在已是鸽界公认的资深传媒人于占国,发表在他主编的“中国鸽友网”上的悼念文章,虽然言辞非常简捷凝炼,但是寥寥数言可谓对鸽事领域的魏亮先生作出了最客观与最贴切的评价。我不仅将此文收藏到电脑的文件夹里,还打印了一份纸质文档收入自己的资料剪辑册中。现附于文中,供大家共赏。
鸽坛陨落的文星——悼老魏
时间:2015-05-16内容来源:中国鸽友网 作者:飞鸽
突然得知魏亮离世,心中顿然若有所失,相信很多鸽友和我一样,老魏也许不是我们的朋友,但确常常让我们关注,因他如一头老牛一样,一篇篇的笔耕报道,为我们展现信鸽运动的盎然生机。
若干年来,我们看了他多少文章,已经不记得了,点了多少赞不记得了,有人向他吐了多少口水,也不记得了,但那个花甲白发的老魏总是让我们记忆深刻。
也真是不知道从那天开始,开着一辆普通的桑塔纳汽车,手里捧着一台普通的相机,一身普普通通便装的老魏出现在鸽友的面前,起初人们还相互打听他是谁,后来他就成了养鸽人都知道的老魏,这个业余的写手,所贡献的几千篇信鸽报道让很多专业人士汗颜,著名鸽坛作家蔡文龙称之为“京城鸽坛的窗口”,而如今这扇窗子突然关闭了。
和老魏算不上朋友,但绝对相识,常常碰面,也常常打招呼,听过他的报怨,也听过他的憧憬,60岁的人了,和年轻人一样的比精力;60岁的人了,还想创业,办个自己的信鸽网站。劝过他,拦过他,也鼓励过他,当然更嘱咐过他——注意保养身体,信鸽是个爱好,别太拼了,写作是为了愉悦,别太较真了,然而老魏似乎有一种责任,他不肯平庸,他知道鸽友对他有一种期待,等着他的报道,等着看看老魏怎么说。
老魏不精明,他所付出的和他所得到的回报一点也不成比例,但是老魏好执著,他所做的并不是为了钱财功名,他就是一个外表柔弱内心倔强的典型文人气质。
老魏走了,如一羽一去不返的爱鸽,给我们留下难以忘怀的眷恋,我们还能说什么?只能说:“老魏,走好!老魏,安息!”
——爱与友情是不能忘记的,斯人已去,其鲜明的特征与风骨永远铭记在我们心中,不会忘却
年轻时阅读过一位应该是上我们一辈的著名女作家写的一本书:《爱是不能忘记的》。书的内容已忘记得干干净净了,但作品留下的对人间情感、情谊的姿态与理念,却让人铭心刻骨。有道是人生得一知己足矣,说明在人际交往中能够得到志趣相投的爱人与诤友并非易事。一年来,我始终对魏亮老哥的与世长辞耿耿于怀,不论是提到或想到他时,都禁不住心路堵塞,心情沉重,暗自为在共同挚爱的赛鸽活动中,过早地失去一位位高而又纯朴,侠义不乏柔情,全心全力为赛鸽事业作贡献的良师益友而悲痛,哀叹。
斯人已去,却仍然活在鸽友心里。一年来细想深究,感到他之所以能在鸽界长驻人心,让人念念不忘,主要是基于他在近来不到十年的时间段里,非常抢眼地活跃在赛鸽文化建设领域,虽跨时不长,却以不同凡响的精神与奉献,在鸽界文坛树起了一座被人仰视的丰碑。此刻,在魏亮先生逝世一周年之际,我心依然沉重地在此对老朋友进行周年祭拜,冥冥之中脑海里浮现的是一位个性特征非常突出的鸽道同好:
一、 他是一位平易近人的“高干”鸽友
首次与魏先生接触是在2008年,我应邀到北京观摩惠翔公棚决赛与参加当晚进行的隆重颁奖活动上。此时见到的魏亮是位身材不高,装束非常普通,背着部像机,不停地向相关人员打听情况,然后寻找合适镜头拍照的中年汉子。他特点鲜明的面容,立即让我与中信网等信鸽网站上撰稿人专栏照片中的他对上了号。早知他是北京鸽友,但听他那并不纯正的京腔京调,有些疑惑。后与他交谈时得知他是山西大同人,即把他那来自稍偏西北部汉子所具有的像被刀斧削刻过一般粗线条的脸,与西北大导演张艺谋脸上的线条联想到了一块。魏先生待人非常随和,不论是现场范儿十足的大腕鸽人,还是我等来自基层的受邀对象,他都见人熟稔的有话题进行交流。由于我与他在养鸽与赛鸽宣传报道方面的许多看法一拍即合,彼此间留下深刻印象。
此后不久,我于当年再次进京参加中鸽协组织的赛鸽信息工作会议,与西安好友胡长根谈起魏亮,从他那儿得知魏亮是国家某部委厅级干部,让我这作为基层公务员背景的养鸽人暗自吃惊。厅局级在我这基层级科级干部眼里,当属地市专员、市长级的高干了,这从后来宋福玉先生的视频报道中,我们最终看到魏亮逝世时,追悼会在八宝山举行,相关领导与同事、京城鸽界重要人士向魏亮遗体告别,仪式上他遗体覆盖着党旗的情景,也说明其身份非同一般。但魏亮生前给我们的印象却非常平易、普通,如同寻常巷陌的隔壁老王。这与我们在基层实际生活与工作中没少见到的某些人位居科局级职位就自以为了不起,拿架子,打官腔,若弄到个县处级头衔就更了不得的做派形成强烈的反差。
我年轻时就非常反感在机关做事某些不注重真才实干,装腔作势的做派,尽管二十多岁就担任了在别人看来有了些许实权的工作职位,但对不少职能机关、部门人员中潜在的玩权术,使手腕等套路不屑一顾。这从前不久我到曾工作过的当地人民银行办事,在档案室看到的该行2007年庆祝人行单设行使央行职能二十年周年志庆的文集《人行情》中,我当年担任办公室主任时的个人典型材料《敬业、进取、近人》的内容上,就可见一斑。因此,后来我甚至听到身边有鸽友说魏亮不仅不像大官,乍看还像个老农民。我不仅不以为然,反觉得与魏亮心性更加相通,与之打交道感到格外亲切、踏实。记得养鸽初期有过颇讲究身份的鸽友提醒我,在养鸽人背景较为复杂,人员素质参差不齐的环境下有必要注意一下自己“身份”,我当时是淡然笑对,并没有接受这一意见。后来与魏亮接触多了,我更加笃定了“养鸽无类”的认识与姿态。
二、他是一位生性率真的鸽道正人君子
魏亮先生一方面对人随和,乐于助人,时常展露出的性情中人表现,完全颠覆了许多人眼里的大干部形象。与他相处后,我几次再到北京就没有坐公交,打的到约定的活动地点,他只要知道了我到京的日期,都会在天空刚泛起鱼肚白的清晨,到北京西站前的天桥下,为刚下火车的我接站,让我对他如普通百姓所说的仗义、够朋友之举感动不已;还有一段时间,他在网上发布信息,把从多个渠道收集的不俗鸽种,像往日大户施粥一样,免费赠送普通鸽友和养鸽新手,乐于为赛鸽运动拓展群众性基础,被人视为鸽界侠客。另一方面,他耿直顶真,面对当前纷繁复杂的鸽事环境,敢于立场坚定,毫不含糊地维护公平正义,为赛鸽运动的健康有序开展发挥了正能量。
首先,他在原则问题上不讲情面,是非分明。2000年底与鸽界几位朋友相聚北京,其中一位朋友已确定次年在江南某地办一家公棚,大家自然都表示捧场送鸽参赛,老魏当即表示可送20羽鸽子参赛。第二年初朋友公棚竞翔规程出来后,他因为公棚规定未出门进行路训就清棚收取参赛费,当即表示这种做法不公平,与中鸽协的公棚操作规范不符,是朋友也不能迁就和稀泥,故而拒绝送鸽参赛。而我虽然从理性上赞成魏亮的观点,但碍于情面,反以南方鸽子不好饲养,存棚率不能与北京、河北等北方公棚相比,劝他看在朋友的面子上送几只表示一下,他不为所动。后来我送鸽到公棚清棚交费后,两公里与五公里就开始掉鸽,面对钱鸽两空的结果,我只有暗自纠结、郁闷;去年参加另一朋友办的未出训就收参赛费公棚的比赛,又出现十公里就掉鸽的情况,面对如此损失导致自己心生不平衡与怨郁,真不如像魏亮那样直来直去的痛快。
其次,他为人正气,疾恶如仇,常常做出一些外人看来多管闲事的事情。我们常常一起感叹,在赛鸽运动由过去的娱乐型向商业型、职业化转型的过程中,各种公棚、俱乐部等赛鸽实体的涌现与锦标赛、博彩赛等形式多样的竞翔方式的广泛开展,客观上提升了整体赛鸽水平的同时,也免不了出现某些市场竞争与经济剌激带来的负面问题。令人意外的是,魏亮不光停留在抱怨鸽界的种种乱象上,而且总是不回避复杂的鸽界矛盾,倾听各方面的反映,时而把问题捅到异常敏感与影响面广的网络上,陷入是非纷争与各方口水战的漩涡中心,以至与人结怨,被人嫉恨。我曾私下埋怨他当以手上的笔头与镜头,宣传报道有意义的鸽事为主,而不该卷入清官也难断的鸽界是非中去。他却给了我一个另类回应,说时下鸽界乱象丛生,必须及时扼制,以防进一步蔓延。所以他会对自认为情况掌握得足够充分,可认定为心术不良,手段不正的人和实体,放手进行揭露与抨击。尽管他也知道自己不是神,不可能百分之百准确,但清者自清,通过桌面上公开的论争,可以澄清事实真相,更重要的是由此震慑同类的歪门邪道,减少同样弊端。对此,我真无言以对。
三、他是一位废寝忘食的鸽坛“劳模”
2008年底第一次在北京惠翔公棚见到的魏亮,就是一个做事蛮拼,忘我工作的工作狂,其忘我程度完全达到了废寝忘食的境地。那次“惠翔感恩鸽友”的高端庆典晚会上,我与魏亮被安排在金碧辉煌大厅的同一餐桌邻座位置。大多数人都一面享用大餐,一面轻松地观赏公棚的各项隆重庆典活动,包括享受丰富多彩的文娱节目助兴、歌舞佐餐。但魏亮几乎没怎么落座就餐,百分之九十的时间都拿着相机取景、抢镜头拍摄现场照片。庆典尾声,时间已经很晚,赶在散场前,他提前与我等尚未到酒店休息的外地同道一一告辞,表示先走一步,要赶回家整理当晚的照片。第二天,鸽界几大网站就见到他凌晨时分发到网上,配有简单文字说明的惠翔庆典图片报道。几年后的2011年下半年,我受湖北金沙赛鸽俱乐部负责人之托,邀请魏亮到武汉参加当年金沙赛鸽俱乐部的颁奖典礼。活动最后一晚的庆祝晚会上,我又一次目睹了他废寝忘食的工作状态。这次他更辛苦,活动降下帷幕,伴着饕餮大餐没有功夫享用美食的他,当晚是空着肚子坐金沙俱乐部派的小车到机场赶的飞机,经过大半个夜晚等机、乘机,到达北京机场,然后深更半夜开车回家。接着又在他返京早已是次日的当晚,连篇累牍的金沙图片报道就出现在信鸽网络上。
通过以上两次零距离观察魏亮的信鸽报道工作实况,不难看出,在赛鸽笔耕园地写作与报道数量及频率首屈一指的他,实际上付出了多么大的艰辛与努力。也许有人以为老魏撰写文章可以获取丰厚的稿酬,他是在为多挣稿费拼命。实际上,魏亮在信鸽网络上写作,发稿是没有稿酬的,完全是凭志趣宣传推动鸽事使然。他曾告诉我,他每年十多万元工资,留下两万来块吃饭,基本上都用在了报道鸽事的汽车油耗、摄影材耗与器材的维护上。他还雄心勃勃地办了个信鸽网站“中国鸽报网”,曾想法得到过一些志同道合的有钱鸽友资助,但主要还是靠自费维持。好在他在政法大学当教授的老伴纪纲,从事图书管理与研究工作的儿子魏弘生等家人理解和支持他的个人爱好,由着他把近些年的所有收入折腾到鸽事上。魏亮不幸去世后,也有人说他个性太刚强,他的死与过多的与人斗气有关,对此我感到实在太牵强。老魏步入社会后大半时间在欧洲和香港工作,在国际上风云诡谲的大风大浪中都能顶住巨大压力,不负国家使命,后来退入工作二线,重拾少年养鸽爱好,在鸽事领域,纵有再大的冲击理当都不在话下。若非要联系鸽事谈魏亮的过早辞世,我觉得他废寝忘食,拼命三郎般的做事,忽视了自己身体健康,倒是我们这些上了一定年纪的朋辈值得引起注意的。因此,在鸽界似乎显得有些不合时宜、另类的魏亮,确实是一位不吝付出个人金钱与精力的鸽坛“劳动模范”。
言及至此,自说自话似的谈及魏亮的言辞不少,但与原实际生活中闪现许多亮点的魏亮本身对照,却存在很大的差距。惟能显现的一点是在他辞世周年,依然在此想他,说他,证明自己过去不曾忘记,今后也不会忘却这位令人尊敬的鸽道好友。一年来,我最感念的是宋福玉先生在他《赛鸽万象》专题栏目中即时把魏亮先生追悼会的实况公之于鸽网,一定程度弥补了自己未到现场的缺憾。同时,事后也为自己一时的疏忽,没有托付魏亮的忘年交张贺代我与山西的武书泉合着敬献一个花圈,在魏亮的灵堂前当面表达我们的悲痛与祈祷而倍感遗憾。不过怀念自在人心,相信已在天国的魏亮先生日后能够时常听到我们的心声。
(原载《赛鸽档案》2016年5期)